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另一边，周卫国一睁眼，又回到了现实。
扩编了一千多号人，溃兵还在像流水一样往这儿涌。可枪，不够了。
他想拉一支全自动化的师，不是光靠喊口号就能成的。子弹要钱，炮弹要钱，子弹壳都得买。
医院里的止血药、消炎粉，快见底了。
存粮顶多撑五天。
更别提，每天新增的难民、逃兵、伤员，加起来快四千人了。
吃、喝、拉、撒、看病、换枪……全得花钱。
他穷得叮当响，靠缴获的那点破烂，连人肚皮都喂不饱。
没办法，只能动手。
他下令，带人去抄当铺。
不是抢劫，是“收编”。
哪家当铺躲得慢，老板还没跑，就被鬼子顺手干掉了——那东西，自然归他。
这一趟，抄了个大的。一家当铺没来得及搬，掌柜连同保险柜全成了尸体。金银玉器、古玩字画，全堆在仓库里，成了他的私人军需库。
他摸出手机，拨了个号。
电话接得挺快。
“哟，周老弟，这都多久没音信了？又带宝贝来了？”电话那头，李毅嗓门亮得能当锣敲。
他记得上次收了那批羊脂玉，还专门托人查过案底，结果啥事没有，心里头踏实了——这人东西来得干净，是条长线。
有钱不赚是傻子。
所以一听周卫国来电，李毅嘴都笑歪了，八成又有什么好货。
果不其然。
“你那玻璃种翡翠呢？”李毅人还没进门，声音就先撞进屋里了。
周卫国端着茶杯，眼皮都没抬，抬手指了指桌上的镯子。
那东西，水头足得能当镜子，通体透亮，绿得像雨后刚洗过的竹叶。
“我的亲娘啊！”李毅扑过去，手都抖了，“这么好的料子，你搁这儿当镇纸？暴殄天物啊！这要是搁拍卖行，两百万起步，懂行的直接拍出五百万都不带眨眼的！”
“那你要不要？”周卫国一口茶咽下去，没好气。
“要！当然要！两百万，我立刻打款！”
“行。还有十几个，都在那儿。”
李毅愣了三秒，猛地扭头：“十几个？！你当翡翠是白菜？”
“自己看。”
他一掀箱子，好家伙，一摞一摞，全是玻璃种、冰种、高翠，手镯、吊坠、扳指，晃得人眼花。
李毅腿都软了，差点一屁股坐地上。
“周老弟……你这，怕不是从龙宫偷的吧？”
“还有别的。”周卫国又指了指角落几个大木箱，“这些，你帮忙估个价。我急需现金。”
李毅吸了口凉气，声音都发颤：“老弟……你这些……我……我一个人，真吞不下。”
“我没指望你一个人扛。”周卫国淡淡一笑，“我找的，是能帮我转手的人。”李毅的目光顺着周卫国的手指，溜到远处那口老箱子上。
眼神一眯，整个人像被电了一下。
卧槽，真有货！
隔着老远，他就能瞅见那箱子的漆色——不是新漆，是包浆！老物件儿，没跑。
具体是明是清？他一时拿不准，但肯定不是近代仿的。现在这年头，老板要是没点眼力，连裤子都得被人扒了卖钱。
“我能开箱看看不？”李毅嗓子都变了调，语速快得像赶火车。
周卫国摆摆手：“开吧，卖的，又不是偷的。”
李毅几步蹿过去，咔哒一拽，箱盖掀开。
一股子沉香木混着陈年油蜡的味道扑面而来，他鼻尖一抽，差点跪地上。
好家伙！
全是木头，但哪是普通木头？那是紫檀！小叶紫檀！整根整根打磨成器的玩意儿！
鼻烟壶、笔筒、镇纸、小屏风……件件包浆厚重，纹路细腻得像绣出来的。他蹲在地上，手都抖。
“我的天……”他喃喃，“这堆玩意儿，搁拍卖行，怕不是能拍出个天价。”
周卫国心里其实也没底。他当时觉得这堆破木头占地方，要不是当铺专门收着，早当柴火烧了。可现在瞧这阵仗——自己这是捡着宝了？
“值钱？”他装傻问。
“值钱？”李毅一拍大腿，“不光值钱，是金疙瘩！随便一件，外头求爷爷告奶奶都难找！这一箱子，保守点，两千五百万起步，要是运气好，冲着上亿去都有可能！老弟，你这运道，我服了！”
“这玩意儿，市面上早就绝迹了。”李毅眼神发亮，“今天这趟，值了！”
周卫国脸上没表情，心里早就翻江倒海——好悬没扔了，不然真能哭出泪来。
他顺手一掀旁边盖布，又瞅见一摞小玩意儿——鼻烟壶，一排排整整齐齐，玻璃胎珐琅彩，底款全是官窑年制。
“这下真是撞到金山了！”李毅直咂嘴，“你这哪是捡漏，你是直接扒了皇陵的内库吧？”
“接着清点。”周卫国懒得废话。
一个小时后，所有东西数完。
字画、瓷器、雕件、印章……每一样，都能让收藏圈疯抢。还有几张清代的工笔山水，墨色鲜活得像刚画完，一看就是宫廷画师的手笔。
周卫国没全拿出来。一次性抛这么多，怕惊动太多眼睛。他打算慢慢拆着卖，细水长流。
“估个数吧，”李毅搓着手，“最少两个亿！我掏不起。”
“那就拉人合伙。”周卫国懒得再找中介，“叫几个信得过的，分了吃。”
李毅二话不说，电话拨出去，五六分钟，六个大佬火急火燎赶到。
一见东西，眼睛全直了。
当场刷卡，两个亿，分文不少，直接拿下。
临走，李毅死死攥着周卫国的手：“周哥，以后有这种货，第一个找我！我给你留条命！”
“放心，你永远是第一个。”周卫国笑着点头。
……
钱一到账，第一件事，买药房。
“您说……要买我们店？”女店员像看外星人，“现在谁傻了买药店？又累又赔钱。”
“真不是开玩笑？”周卫国皱眉。
“我没骗你，就是……总觉得你不像普通买家。”她眼神飘忽，“你是不是……图别的？”
“我图啥？”周卫国乐了，“图你家祖传秘方？”
“谁知道呢……”她嘀咕，“反正你这眼神，不像好人。”
“你骂谁呢？”他提高音量。
她假装听不见，立刻跳转话题：“我们老板说，三十万转让费，执照带走，药和房租另算。”
周卫国心里盘算：价格合理，地段还行。反正不是为了开药店，是为了囤药。
